天天观速讯丨微软办公新AI有多牛，当年的大眼回形针就有多蠢

钮祜禄·大眼夹回宫！

(资料图片仅供参考)

不对，Copilot正式发布！

3月16日，微软突然又整了个大活：将GPT-4接入自己全套的办公套件，推出带有“AI助手”的Microsoft 365 Copilot。这位助手不仅可以快速生成文字初稿，还能帮你修改文章的风格，甚至可以直接根据你的要求一键生成PPT。

输入“帮我创建十张PPT”，PPT就出来了丨Microsoft 365/Youtube

Copilot助手能干的事情不止这些，总的来说，这个搭载了AI助手的Office软件仿佛自带“电子客服”，你只要输入需求，它就能帮你直接整好。

这不是瞬间让用户变甲方，提提需求就行了吗？

等等……如果我没记错的话，微软你去年不是还说要“复活”古早的Office助手大眼夹（Clippy）吗？

这Copilot，怕不是钮祜禄·大眼夹的归来吧？

“请问你需要什么帮助？”｜Wiki Commons

小学微机课上，能够引起你注意的除了蜘蛛纸牌，一定还有这位大眼回形针。

只要你打开Word，就能看到右下角的它扭来扭去。这位大眼仔时不时还蹦出一些问题和你互动。不过它没存在多久，就永远消失在Word的页面里。

因为人们太讨厌它了。

我这么努力地问你需要什么帮助，你为什么讨厌我？｜seattlemet.com

这位最早的Office助手和当今的Copilot一样，从诞生之日起就被人们寄予厚望：降低人们使用软件的门槛。

在上世纪90年代，人们对“计算机”的态度并不像我们现在这样，这台能打字、算数的机器刚刚横空出世，大部分人都不知道怎么使用电脑，甚至不会移动鼠标，“就连最接近制造机器的人都害怕这项技术”。因此，微软决定在电脑上创造一些可爱的“小助手”来帮大家更熟悉电脑技术。

当时创造大眼夹的灵感来源于斯坦福大学两位教授的著作《媒体方程式》（The Media Equation），其中提到的研究表明，人们刚开始接触电视、电脑这类媒体时的反应，其实和人的社交活动反应类似，因此，拟人化的软件界面会让用户更容易地使用电脑。

微软的Bob软件正是借鉴了这一理论。在Bob中，有一只名为Rover的小黄狗电脑助手，它可以指导人们进入电子邮件和文字处理界面。后来，这些助手便被移植到了微软的Office 97中，为了丰富小助手的形象，微软还设计了许多其他角色，比如机器人、小球、小兔子，当然了，还有我们的主角大眼夹Clippy。

与大眼仔一起出道的其他吉祥物

当时，大眼夹可是百里挑一的“C位”。为了确定形象，设计团队咨询了心理学家、公司高层和艺术家，大家都觉得这个回形针是“最值得信赖、最迷人、最可爱的角色”。为了让它的大眼睛更有信服力，设计小组甚至还咨询了迪士尼的动画师。

这一切努力，让大眼夹顺利地成为了微软Office软件里的默认助手（当然你也可以在设置里换成其他，比如巫师、机器人和小动物）。

不过，后来的事情没能像微软想的那样发展，这位“人畜无害”的大眼回形针，逐渐成了所有人的眼中钉，噢不对，眼中针。

很快，大眼夹在公司内部失宠了。它的老板比尔·盖茨不是很喜欢这个形象， 并经常叫它“小丑”，这让Clippy在公司内变得声名狼藉。

除了内部的羞辱，大眼夹的使用者也对它越来越不满意。有人说，这个眼睛瞪圆、还有毛毛虫眉毛的回形针，怎么总是在我的文件旁边跳来跳去啊！不仅如此，大眼夹的触发机制也很不智能，总是会不受控制地突然弹出各种对话，打断写作者的思路。

许多人开始觉得，这个小助手并不像刚见面时那么友好了，甚至有点讨厌、可怕，还有点冒犯人。还有许多女性用户觉得大眼夹过于男性化了，而它的大眼睛，总让她们感觉自己一直在男性的注视之下。

大眼仔甚至登上了《时代》杂志，成为了最糟糕的发明之一。｜Time

不过，主要的原因，可能还是因为Office越来越普遍，使用者越来越熟练。原本用于指导用户的小助手派不上用场，还总是说些打扰工作的废话。总而言之，在各种尖锐的批评和嫌弃声中，大眼夹在Windows XP系统中被默认关闭，并在Office 2007 for Windows里被完全停用了。

就连把大眼夹带到世上的人，如今也觉得抱歉。比尔·盖茨的前妻梅琳达正是项目的负责人之一，她在2019年接受采访时，认为人生中最大的遗憾就是创造了大眼夹。

“你们知道我在微软的团队负责大眼夹吗？（对此我感到抱歉）”｜@Melinda French Gates/Twitter

更有假新闻网站开玩笑说，当时比尔·盖茨选择离婚的原因全都是因为大眼夹。

假新闻网站：他们离婚都是因为大眼夹｜The Needing

而大眼夹形象的设计师凯万·阿特伯里（Kevan Atteberry）更是在自己的网站上称他“最大的声望是在 Microsoft Office 中创建回形针助手 Clippy，它每天仍然让数百万人感到烦恼”。

人人骂它，人人又都怀念它。

大眼夹的离开，让每条大街小巷，每个人的嘴里，见面第一句话，都是恭喜恭喜。

然而，有些事情就是这么复杂，当大眼夹离开了之后人们才发现，没有这个大眼睛和烦人提示之后的Office看起来有些空荡荡的，微机课上也不能再让大眼夹表演各种动作了。从Office用户到微软公司本身，大家总是时常提起它。

在大眼夹离开的Windows XP营销活动中，微软还是说着大眼夹有关的笑话。而怀念它的人则为它制作了各种周边、动画短片、表情包和微电影。甚至还有专为大眼夹写的同人色情小说。

微软还推出了大眼夹的“丑”系列毛衣｜微软

2019年，一位高级工程师自发在GitHub上发布了“重生版”的大眼夹，人们可以下载并自发把它放在自己的MacOS桌面上。看着回归的大眼夹，仿佛它丑丑的外形和怪怪的眼睛都变得温柔了起来。

大眼夹Mac版本

微软内部也掀起了一阵怀旧潮，2019年微软官方的Office开发人员在公司Teams的聊天软件里上架了大眼夹形象的表情包，任何用户都可以下载使用。然而一天之后，大眼夹又消失了，接受采访的微软内部人士说，这是因为公司内部的“品牌警察”对大眼夹的重生并不高兴，并“立即下令对这个拟人回形针进行野蛮射击！”

这场大眼夹的“宫斗”戏码还没结束，在粉丝热情的请愿活动之下，2021年，大眼夹又又又又，终于，永久复出了！一组新版的回形针表情包出现在了Teams聊天软件中。而微软产品还将Windows平台上回形针的Emoji也替换成了大眼夹的形象。

在怀念大眼夹的过程中，微软研究实验室甚至还和MIT研究人员一起做了一项研究：从1148张大眼夹表情包里找到当年它不受欢迎的原因。结论是当时人工智能技术还不够支撑大眼夹的社交能力和智力。

可当20年过去，当初那批Word新手不再年少，怀旧又成了一件时髦的事情。大眼夹作为很多人接触电脑时的第一位助理，不论功过，都给一批人留下了难以磨灭的印象。而让大眼夹“回宫”的新闻，也受到了更多人的关注。

就在去年，微软推出了AI加持的大眼夹聊天小程序。这让不少人联想：难不成，AI版的Office助手也会让大眼夹回归？

AI大眼夹正式回归｜微软

不过最终出现的Copilot或许意味着大眼夹只是一个怀旧的符号。

早年的大眼夹经常会弹出一些并不正确的帮助事项打断用户的操作，无事时还会卖萌求关注以分散用户的注意力。相比起来，这次的Copilot简直就是高冷但理性的钮祜禄·大眼夹。

在微软官方的演示操作中，Copilot不仅局限于Word，在整个Office体系中它都发挥着助理功能。除了在写邮件、写文档时提供文字上的帮助，它还可以按要求替换文档中的图片，甚至调整重复性的格式。

当今的Copilot早已脱胎换骨，不再是刚进Office时的那个大眼夹。不过，助手终究只是助手。微软强调，把Copilot用在初稿和框架搭建上是很有用的，但涉及细节时，它并不能确保邮件和演示文档里生成的每一个内容都符合事实。

即使如此，它也给我们生成了一些“有用的错误”。微软副总裁Jared Spataro在演示时就谈到：“有时，Copilot会做得很好。但有时，它会是有用的错误，给你一个不完美的想法，但仍然让你领先一步。”

从大眼夹到Copilot，微软将“桌面宠物”变成了真正的效率助手。

被骂了半生的大眼夹终于可以退休，安安稳稳地做回吉祥物了。

参考文献

[1] ‘The Twisted Life of Clippy’, https://www.seattlemet.com/news-and-city-life/2022/08/origin-story-of-clippy-the-microsoft-office-assistant

[2]’’Clippy lives again as a software developer brings the Microsoft assistant to the Mac‘，https://www.cnbc.com/2019/09/09/microsoft-clippy-assistant-comes-to-macos-on-github.html

[3] ’The Life and Death of Microsoft Clippy, the Paper Clip the World Loved to Hate’, https://www.artsy.net/article/artsy-editorial-life-death-microsoft-clippy-paper-clip-loved-hate

[4]’Even Early Focus Groups Hated Clippy’, https://www.theatlantic.com/technology/archive/2015/06/clippy-the-microsoft-office-assistant-is-the-patriarchys-fault/396653/

[5]’Microsoft resurrects Clippy and then brutally kills him off again’, https://www.theverge.com/2019/3/22/18276923/microsoft-clippy-microsoft-teams-stickers-removal

[6]’Microsoft resurrects Clippy again after brutally killing him off in Microsoft Teams’, https://www.theverge.com/2021/11/1/22756973/microsoft-clippy-microsoft-teams-stickers-return

[7]’Clippy returns - as an emoji’, https://www.bbc.com/news/technology-57849880

[8] Baym, Nancy, et al. "Intelligent failures: Clippy memes and the limits of digital assistants."AoIR Selected Papers of Internet Research(2019).

[9]Microsoft 365’s AI-powered Copilot is like an omniscient version of Clippy. https://arstechnica.com/information-technology/2023/03/microsoft-365s-ai-powered-copilot-is-like-an-omniscient-version-of-clippy/

[10]Bill Gates Confirms the Divorce is 100% Clippy’s Fault. https://theneedling.com/2021/05/04/bill-gates-confirms-the-divorce-is-100-clippys-fault/

[11]The 50 Worst Inventions-Clippy. https://content.time.com/time/specials/packages/article/0,28804,1991915_1991909_1991755,00.html

[12]Melinda Gates Answers the Proust Questionnaire. https://www.vanityfair.com/style/2019/04/melinda-gates-answers-the-proust-questionnaire?linkId=66845203

一个AI：纵得莞莞，莞莞类卿，暂排苦思，亦除却巫山非云也。

本文来自微信公众号“果壳”（ID：Guokr42），作者：作者：陈藓、Owl，编辑：Odette，36氪经授权发布。